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跨越时空的对话——袁了凡与阿德勒

·1691 words·4 mins·

话题——关于命运 #

中国的大部分人应该都是“信命”的。

现在与长辈聊天时,仍旧会不时听到“这就是命啊”这样的言论。

以前我也同样认可“我们的现在是由我们的过去决定的”、“人是环境的产物”这样的观点。直到看到了阿德勒的思想,发现和《了凡四训》中的观点有共通之处。

阿德勒的“勇气” #

三岁时弟弟去世,幼年时两次被车撞,这些不幸使得阿德勒热衷于思考人生的意义,热衷于追求幸福。于是在好友弗洛伊德发展其“因果论”——过去的环境决定现在的自己——这一否定人能够获得更好的人生的观点时,提出了“目的论”——存在某种目的导致人们接受现在不幸的自己——人随时能够改变自己,每个人随时都能够获得幸福。

在《被讨厌的勇气》中有这样一个例子:一个女孩具有脸红恐惧症,一到人前就脸红,女孩希望能够治好,这样就能向喜欢的男生表白。

在“弗洛伊德”看来,女孩一定有过某种过去,导致她患有脸红恐惧症;而在“阿德勒”看来,女孩是在用脸红恐惧症作为借口,其目的是要逃避表白失败的结果——如果她的病没治好就不用去表白,不用表白就不会被拒绝。

一个自卑的男生碰到心动的女生后,总能找到一个理由去逃避追求:等我学会了某某技能后再去追求、等我攒够XX钱之后再去追求、等我工作稳定之后再去追求。。。

一个人之所以自卑当然是因为过去的某种原因造成的,但不做改变的原因却是因为他已经建立好了一个“舒适圈”,在这个圈子里,他不会被拒绝,也不会被伤害。

跨过这个圈子需要勇气——正视自己的勇气、接受自己的勇气、被讨厌的勇气、被拒绝的勇气。

袁了凡的命由我作 #

袁了凡在幼年时曾遇到一个算命先生,算命先生对袁了凡的人生做了一系列的预测并一一兑现。于是袁了凡开始相信“命运”,终日静坐,不再积极进取。后来遇到云谷禅师,云谷禅师告诉他凡夫俗子才会有所谓的命数,积善或者积恶都能够让命运变得不确定。之后袁了凡开始“日行一善”,算命先生后边的预言也没再兑现。

纵观袁了凡的一生,前半生就是弗洛伊德的“过去的环境决定现在的自己”的真实写照,而后半生就是对阿德勒的“人随时都能够改变”的实践。

关于命运 #

在袁了凡的家训《了凡四训》中云谷禅师曾说“命由我作,福自己求”。我们既要肯定自己的命运,又要有改变命运的勇气。

对于“现在改变是否还来得及”这样的提问,阿德勒认为人生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,因此这个问题是不成立的(问题关注的是未来),袁了凡则写到“千年幽谷,一灯才照,则千年之暗俱除”(类似佛家的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”)。

对于“如何去改变”这样的提问,阿德勒有自己的一套复杂的理论,而袁了凡似乎只是强调“积善成德”。从这也能看出东西方文化的区别:西方希望找到原因、方法,而东方则需要一定的悟性。不管怎样,每个人遇到的问题都不同,解决方案也不同,只要想去解决问题,那么问题被解决也只是时间问题。

关于东西文化的一点思考 #

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最大的差别在于东方文化只总结事物的规律,不去探究规律形成的原因,而西方文化会探究规律形成的原因, 如果找不到原因那么规律也不被认可。举例来说就是东方文化认可“道可道,非恒道”,而西方文化追求能够证明或证伪的科学。

近代以来,东方一直在向西方学习,以至于东方文化被视为了弱势文化。但两种文化向不同的方向发展只是由于文化属性的不同,西方文化更注重于实用,东方文化则侧重于个人修养,于是造成了在封建社会发展到极致后,西方率先进行了改革,改革完成后的西方在经济、军事方面的能力更强 ,强势社会的文化自然也传播到了弱势社会。当西方文化传播到东方后,其“立竿见效”的特点又进一步巩固了其地位,整个东方社会开始变得越来越浮躁,于是讲究个人修养的东方文化只能越来越难以为继。

但是经济的提升并不会带来幸福感的提升。幸福感取决于个人修养——“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不改其乐。”

当下的社会已经能够充分满足人们的物质需求,但是人们却越来越迷茫,幸福感也越来越低,归根到底还是对个人修养缺少重视。所以将东西方文化结合,形成特色的“中方”文化似乎是未来的一个方向。

参考资料 #

  • 《了凡四训》
  • 《被讨厌的勇气》
  • 《幸福的勇气》
  • 《遥远的救世主》中提出了“文化属性”这一概念